「齊臻大人的副將,姓林,名震山。」邢二爺說道,「齊大人親自為他說媒,可見這個人有多重要,我給咱們女兒談了門好親事,還不快點謝謝我。」
說這番話時,邢二爺打了個酒嗝,邢二夫人的鼻間充斥著難聞的味道。
然而那點味道不算什麼,此時的邢二夫人也關注不了那種『小事』。她的腦海里一直回蕩著他說的話,臉色黑得像抹了鍋灰。
「你有沒有打聽過他的家世,有沒有問過他的相貌特徵,年歲幾何?」邢二夫人說道,「這攸關你女兒的終身大事,你喝頓酒就定了?」
邢二爺揮揮手:「齊臻大人介紹的,差不了。」
「他是你爹還是你娘,為什麼他介紹的親事就錯不了?姓邢的,你到底有沒有把你女兒的事情當回事?」
「齊臻大人說了,林副將相當於他的兄弟,要是他娶了我們的女兒,那邢家與他們齊家也算是親家了。咱們家英哥兒少年英才,應該好好培養,正好他那裡缺人,需要有這麼一個年輕人幫他,所以要是親事成了,那就是自己人,用別人不如用英哥兒。」
邢二夫人突然語塞了。
邢世英是他們二房的嫡子,也是目前整個邢府身份最貴重的人。要是齊臻願意栽培英哥兒,那真是討到大便宜了。
「現在不說我糊塗了吧?」邢二爺見她不說話了,以為自己扳回了一局,得意了。
「英哥兒能攀上齊家,我們當然高興。可是,你知道薇兒的性子。她向來好強,要是讓她知道自己要嫁的是那麼一個副將,沒有良好的家世,只是齊家的一個家僕,那豈不是要鬧翻了天?不行,還是不行,英哥兒會有別的辦法。」
「你怎麼死腦筋?」
「我還沒有說你呢!」邢二夫人怒道,「你怎麼能這樣隨便處理自己女兒的親事?正經人家哪個不是三媒六聘,好好挑選之後才做決定。你這樣會讓別人怎麼看咱們的女兒?我問你,你應該只是口頭答應,並沒有給什麼信物吧?」
「我把玉佩給齊大人了。」
「什麼?你!」
「行了,這門親事哪裡不好了?」
「你現在去找老夫人,看老夫人怎麼抽你。」邢二夫人說道,「哪家當爹的會像你這樣輕視女兒?」
「行了,不跟你說。」邢二爺困意來襲,倒下便睡了。
邢二夫人看他的樣子,氣不打一處來。
她喚來婢女幫她梳妝,收拾妥當後趕到老夫人的院子。
這件事情非同小可,她得趕快告訴老夫人,請她幫忙出個主意。
老夫人聽了邢二夫人的哭訴,果然被氣了個夠嗆。
旁邊的老嬤嬤連忙拍著她的後背,好言安慰道:「夫人別急,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。」
老夫人聽了老嬤嬤的話,果然冷靜了許多。
她說道:「明日我們登門拜訪齊夫人,就說四丫頭的親事早就被定下了,老二不知道情況,貿然把信物給了齊尚書,請齊尚書和夫人見諒。」
話說到這個份上,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懂得了邢家的意思,這是不想把四姑娘嫁給一個普通的副將。
邢二夫人一直覺得老夫人的存在就是阻礙了她,只有在這個時候無比慶幸有個老祖宗可以倚老賣老,畢竟邢二對她再渾,在老夫人面前總得老實規矩。
「母親,幸好你心疼小四,要不然我們娘倆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。」邢二夫人示弱。
「你不在暗地裡罵我這個老傢伙活著阻礙你的前程就好了。」邢老夫人淡淡地說道,「好了,我也乏了,你退下吧!」
後院,邢佳詩清點了嫁妝單子,說道:「明天會有人來搬這些東西,你們盯著點,不要讓他們碰壞了。」
「小姐,要是老夫人知道你要搬這些東西出府,怕是會很生氣的。」晴柔說道。
晴惠端來茶水:「只怕不是生氣的事情,而是會派人阻止。雖說這些東西是大夫人當年的嫁妝,但是搬進了邢家,邢家的人不會讓它搬出去的。」
「他們沒空管我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四姐的事情夠他們愁幾天的。」
剛才她出去走了一圈,聽見府里的僕人說齊夫人帶著媒婆向邢佳薇求親,被邢二夫人客氣地拒了。
之後邢二爺回來了,邢二夫人與他吵了起來,聽到這裡的時候被下人發現她在聽八卦,她原以為